【财讯】话剧史上的第一女明星俞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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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杰

2008年9月3日，我在《南方周末》上发表了专栏复印件《剧史俞珊和青苹果》。 当时很少有人观察俞珊的人，所以相关的史料文献还没有浮出水面。 文中对俞珊和赵太侘的恋爱故事的记述，今天似乎翔实不准确。

今年是中国戏剧诞生110周年，我所属的中国艺术研究院戏剧研究所整理出版了《历史再生舞台光辉:中国戏剧诞生110周年纪念专辑》，将于年7月28日在国家大剧院举办为期20天的“中国戏剧诞生110周年纪念展”。 在整理相关文献文件的过程中，我有幸目睹了中国艺术研究院珍藏的一些俞珊的公演戏剧照片，由此引起了写另一份考证复印件的冲动。

两珊年轻时的戏剧经验

根据已知的史料文献，俞珊祖籍浙江山阴(今绍兴市)，1908年出生于东京，父亲俞大纯当时在日本留学。

两珊年轻时住在上海南京，1924年和母亲谭洁君一起搬到天津，进入南开的女性中读书。 国民党北伐胜利后，俞大纯全家南下，俞珊进入上海国立音乐学院学习。 1929年，21岁的俞珊经田汉，张曙介绍参加后期南国社，田汉专门为她饰演英国唯美主义作家王德的名剧《莎乐美》。 剧中的莎乐美是一位16岁的妙龄美女，因为被约翰拒绝求爱，怀着愤怒让希律国王斩首约翰，手持约翰的脖子亲吻他。 用这种血腥的方法拥有约翰的鲨鱼。 因为那成为了变态情欲的象征。

1929年7月6日晚，《莎乐美》作为南国社第二次南京公演的重要节目，在金陵大学礼堂隆重上演。 当时的《中央日报》记者唐绍华在《文坛昔日的证言》一书中写道:“女主角俞山裸体穿着珠罗纱半身空的长袍，在照明灯的直射下，躯干出现。 俞珊更像呻吟一样轻轻地叫了一声。 『约翰，我亲你的嘴，现在还能拒绝我吗？ 』这样诱惑，有多少观众，能不被吸引！ 田汉也说，鲨鱼的演出促成了一半的好。 一是蒋光慈(光红)和吴似鸿的结合。 一半是徐志摩和俞珊的谈爱。 ”。

关于南国社的友俞珊，晚年吴似鸿的回忆是“会弹钢琴，会唱京剧，会说英语，性格开朗，身材丰满，长相美丽”。

1929年7月12日晚上是南国社第二次南京公演的最后一次。 和以前一样，每次演出结束，南国社的同人都是告别还是告别的重要局面。 被田汉说成“金色眼睛晴朗”的《我们的鲨鱼》俞珊被命令留在南京的家里，说:“因为她的小姐不喜欢扮演那个高等青年认为肉感的鲨鱼。”

实际上，俞珊被父亲俞大纯暂时留在南京，但并没有因此离开南国社。 半个月后，俞珊又出现在南国社第二次上海公演( 1929年7月29日至8月5日)的舞台上。

1930年，俞珊在南国社第三次公演的剧目《卡门》中饰演了热爱自由、富有抵抗精神的罗姆女性卡门，再次受到关注。 媒体认为俞珊的演技很热情，很感人，称之为“肯定人生，不追求梦想的现代女性”。 她饰演了《莎乐美》这样勇猛的性格，她也饰演了《卡门》这样的风骚放荡，让大城市的青年敬仰和狂热。 ”。

在中国戏剧史上，俞珊不是第一个登上戏剧舞台的新女性，而是第一个在戏剧舞台上享有很高声誉的女明星。

两珊和赵太侄女的结婚传说

1930年8月，国立青岛大学正式成立，梁实秋接受山东大学校长杨振声的邀请，离开上海成为青岛大学外文系主任兼图书馆馆长。 他后来在与徐志摩的信中，俞珊是两个人之间不可避免的重要话题。

1930年10月24日，徐志摩对梁实秋说。 “萨洛米公主不幸生病再次生病，从疟疾变得危险，继伤寒之后，前夜看时尚将近40度，发出了呻吟。 承诸哥没有抛弃(代她说的)，经常咨询，如果霍然的话，还想跟进。 ’”

11月末，徐志摩在梁实秋写信。 “俞珊患有伤寒，至今仍与性命有关。 ”。

12月19日，徐志摩在梁实秋写信。 “俞珊死而逃，回来了。 我病了两个月了。 我还得养活。 我是个可怜的孩子。 ”。

1931年2月9日，徐志摩在写给刘海粟的信中取消了谣言。 “俞珊说的话，很无稽。 俞珊大病危重，即日去青岛大学图书馆，养活藉生活。 ”。

由此可见，围绕俞珊的身影，相关的文人学者已经到处流传着各种色情“艳闻”。 俞珊后来以疗养为借口来到青岛，在梁实秋下当了图书馆员。 她不能说是倾城倾国，但几乎倾倒了山东大学。

1931年4月28日，徐志摩在梁实秋写信。 “前天禹九来了，知道你又路过上海，带来了青岛的艳报，我在丧礼中听了也没露面。 下半年还可以再叙述，很好，很多时候一定要一起来。 《诗刊》二期单等蓝方贡献，脚下、一多、令孺、乞讨在一周内匆匆写下，晚者受罚。 太侄女，今甫，一多诸公均候。 ”。

这里的“丧”是指徐志摩的母亲钱慕英于4月23日在浙江海宁硕石镇去世，徐志摩离婚不离家的前妻张幼仪主持葬礼。 “禹九”是徐志摩前妻张幼仪的八弟，与胡适、徐志摩、梁实秋、罗隆基、邵艳美、闻一多等人同为新月社的中坚成员。

梁实秋晚年在《旧笺拾零》一文中对“艳闻”二字解释说，“一个人是恋人终于成家，结果不太圆满，但一个人是古井生波很快就能收手，没有悲剧”。

梁实秋的所谓“艳闻”之二，指前者赵太侘追求，得到俞珊。 后者的“古井生波很快就能收手”主要是指时任国文学部长的闻一多。

1931年6月14日，北京大学讲座教授徐志摩从北平给定居上海的陆小曼写信。 “星期四下午我见到杨今甫，听了很多冀珊的话。 好小姐，另一所大学被她驱散了。 梁实秋也有很多丑陋的状态，想起来我们也出面，至少什么话也没说。 夫人！ 我最佩服你的慷慨。 ’”

信中的“杨今甫”是山东大学校长杨振声，他当时与邓仲存的女儿邓小平进行了秘密恋爱。 邓生后来改名方瑞，嫁给曹禺，曹禺《北京人》的爷爷有杨振声的影子。

关于梁实秋的“丑态”，沈从文在1931年7月4日写给美国远方朋友王国际真的信中介绍说:“梁实秋不再是“古典”，都是女性的原因。”

1931年8月，沈从文被徐志摩推荐为山东大学国文系讲师。 沈从文在山东大学期间写了短篇小说《八骏图》。 其中的自传式人物达士有沈从文的影子，他和山东大学的大部分男教职员一样，钦佩冀珊的特殊魅力。 当时校长杨振声每次空闲时都与一多、梁实秋、赵太侄女、陈季超、刘康甫、邓仲存、方令孺等几个同事痛饮。 《八骏图》的“八骏”与山东大学校园的“酒中八仙”相对应。

1933年7月，沈从文辞职来到北京，追随辞职的杨振声，结束了他在山东大学的教育生活。 他在《八骏图》前后，写了另一部小说《一位女剧员的生活》。 其中说“有意想不到的憧憬，好像轻轻撼动了青春女性的灵魂”的是当时的人气女演员俞尚。

沈从文是长篇回忆性散文《水云——我如何创造故事，故事如何创造我》，《八骏图》和《月下小景》结束了我的教师生活，我海边般的感情生活也结束了。 年前偶然写的小说，伤害了别人的尊严，不能和甲乙丙丁的专家同居。 ”。

金介甫在他的《沈从文传》中，对小说《八骏图》作了注释。 “在沉没小说中，可能把闻一多写成物理学教授甲，说他是性生活不顺利的人。 他结婚是因为他是乡下的妻子。 《八骏图》中那个很随便的女孩，可能是俞珊。 她是山东大学的校花，赵太侄女的夫人。 然后教授庚可以拍赵太侘。 据说徐志摩在青岛的时候警告俞珊约束自己，但意外的是，这个时候闻一多被她深深地吸引了。 所以，达士先生自己也有很多人的影子。 ”。

事实上，沈从文写《八骏图》时俞珊还没有和赵太佑结婚。 金介甫这个词不仅启发了网民，而且严重误解了他的网民。

俞珊和赵太侄女结婚的正确时间是1933年12月，俞珊时25岁，赵太侄女时44岁。 1933年12月16日的《北洋画报》第1025期刊登了《蜚声戏剧界的名女俞珊和赵太侄女的新婚夫妇照片》和《两珊的新婚摄影单独照片》，照片中的新娘新郎不高兴，两边的伴儿是俞家侄女、侄子。 赵太侄女在俞珊的许多追求者中出类拔萃，决策性因素是俞珊急于救出比她小五岁的弟弟俞启威。

两珊的弟弟俞启威(后改名为黄敬)先参加田汉随俞珊创办的南国社，后随姐姐来到青岛就读青岛大学物理系。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俞启威成为专门指导学生运动的中国共产党地下党员。 1933年初，俞启威作为青岛地下党支部推进委员住进了党的联系机构，同年4月突然被捕，赵太佑需要用校长的权力保释。 1949年以后，赵太侘在文件中的《自传》中记述了救助俞启威的经过，承认“俞启威被保释了”。

两珊和赵太侄女人生的结局

俞珊和赵太侄女结婚后过着平静的家庭生活。

1934年8月29日，前北大校长、国立青岛大学筹备委员会主任蔡元培带夫人去青岛度夏，191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的赵太佑作为弟子热情接待，几乎每次都与夫人俞珊携手送别。

根据《蔡元培日记》，蔡氏夫妇到达青岛的第二天8月30日，赵氏夫妇共同访问了住宿地。 31日晚，又在薪院顺兴楼“招饮”蔡氏一行。 9月29日，蔡氏夫妇被邀请观看《六月雪》(柴)、《审头刺汤》(陶)、《御碑亭》(尚小云)、《四郎探母》(俞珊)。

俞珊作为校长夫人登台，一方面显示了她在社会交往娱乐界的活跃程度，另一方面也是对蔡元培夫妇的尊重。

1937年“七七”事件后，赵太侘和俞珊带着孩子搬到重庆，在教育部系统工作。

被称为“酒中八仙”的刘康甫，从建校开始担任山东大学校长室秘书主任。 他儿子刘光鼎在《我、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文章中说:“俞珊一直跟着赵太侄女直到抗战胜利，给他生了两个女儿。 抗战胜利后从重庆回来时，俞珊坚决和他离婚了。

另外，根据田广渠去年4月17日发表的《中国海洋大学新闻》第1843期的《赵太侄女和夫人俞珊》的文章，赵太侄女于1946年第二次回到青岛就任国立山东大学校长，从此过着单身生活。 1949年11月21日，赵太佑亲笔写的员工登记表“婚姻状况”一栏中记载着“结婚赵俞珊，分居很久了，现在在哪里不清楚”。

1950年3月24日，赵太侄女亲笔写的员工登记表“家族成员”一栏是子(赵)西陆、北大讲师、(赵)西陵是中纺化工厂技术人员、女(赵)西华是山大讲师、(赵)西清是北大医学院学生、双胞胎。

1965年，赵太侘所填写的员工登记表上依然有这样的复印件。 “恋人虞山，54，中国戏剧学院职员，不同居。 ”。

由此可以判断赵太侄女和俞珊没有正式办理离婚手续，只是长时间分居。

赵清阁表示，俞珊后期放弃新剧公演，专攻京剧的文武花衬衫师从京剧大家王瑶卿。 王瑶卿特别宠爱俞珊，用心相授自己的看家能力，还把自己擅长的戏《贵妃醉酒》授予爱徒。 1949年，俞珊去“解放区”看望弟弟黄敬，应周恩来的邀请演出了“贵妃醉酒”，其间与毛泽东等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建立了密切的关系。 1949年以后，俞珊在苏州戏曲学校上课。 1954年俞珊从天津来到上海，与赵清阁再次相遇。 据说当时的俞珊已经和赵太侄女离婚，“和京剧爱好者结了缘”。

关于俞珊的最后结局，当年在中国戏曲研究院工作的石湾在《记忆常新》(中国文联出版企业2008年出版)中输入的《最早的戏剧女明星俞珊》的文章中，有比较翔实的记录，摘录如下。

“1966年《红八月》，我在中国戏曲研究院的接待室等电话。 电话响了，以为是我的电话，赶紧拿着麦克风出去，对方怒吼着说:“我是俞珊。 附近的中学红卫兵闯入了我家！ 派人来花园帮忙！ “”……我们骑自行车，赶到朝阳区三里屯附近的俞珊家时，我看到房间里的狼籍，坐在沙发上的俞珊捂着脸哭了。 她抬起头来试图和小王打招呼时，吓了一跳:她的头发被红卫兵小将剪成了“阴阳头”。 ”。

推荐红卫兵后，中国戏曲研究院办公室主任王子丰在回去的路上对石湾等人说:“俞珊的家庭背景又多又杂，她的弟弟叫黄敬，解放初期是天津市委书记。 黄敬的第一个妻子青苹果因为俞尚的关系进入了上海娱乐圈。 你们是刚住院的年轻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的历史状况也不要再问别人了。 ”。

石湾说的中国戏曲研究院是笔者工作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的前身。 笔者前几天咨询了几个院内老人，没有一个认识或认识俞珊珊的人。

一谈俞珊，本来绕不过李云鹤的江青。 她是赵太侄担任山东省立实验剧场院长时的学生，第一次结婚来到青岛，由于赵太侄的关系在青岛大学图书馆半工半读，业余在国文系当了旁听生。 李云鹤通过图书馆同事俞珊很快认识了自己大三岁的俞启威，开始恋爱同居。

1933年初，18岁的李云鹤由俞启威介绍秘密入党。 俞启威被捕后故意告诉警察局“另找出路”，以免牵连李云鹤。 正好这时上海明星企业监督史东山去青岛动员俞珊回到上海，俞珊顺水推舟推荐了李云鹤。 李云鹤穿着俞珊送的旗袍来到上海，作为俞珊的“表妹”寄宿在田汉家，同时通过田汉等人的关系以青苹果艺名进入大上海电影界。

30多年后，已经从年轻时的青苹果变成了“旗手”的江青，开始了与以前的旧恩人、旧同事的清算追踪。

1968年4月24日，与俞珊长时间分居的赵太侄女在青岛投海，享年79岁。 60岁的俞珊也在1968年去世了。 在此之前的1958年2月10日，国家技术委员会主任兼第一机械工业部部长黄敬即俞启威在广州去世。

1966年夏天，培养包括虞山、蓝苹果在内的一代电影艺术家的田汉，作为“黑帮分子”被列入“牛舍”。 1967年2月17日，田汉被关在秦城监狱，因冠心病和糖尿病被假名“李伍”送往301家医院，一边接受治疗一边接受审判，1968年12月10日在医院去世，享年70岁。